各位紅十字夥伴,大家午安: 




     本會聯絡發展處長林秀芬於827日應中時電子報總編輯邀請,針對「愛在亞齊---南亞海嘯救援行動協力造屋計劃真情紀實」一書出版接受專訪


林處長除對本會執行南亞海嘯專案進度詳細說明外,另就日前立法委員王榮璋先生指控本會濫用政府補助款一事,鄭重說明並提出澄清,敬請各位同仁卓參


也請大家向關心紅十字會的社會友人傳達相關訊息,詳細訪談文字內容及專訪影音檔案敬請參考附件說明,讓我們共同維護紅十字會百年榮譽。  




    敬祝各位夥伴  安康    順心  




聯絡發展處 趙士賢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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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公里之外的台灣之光()



【中時電子報守寍寍/台北報導】


2006617日台北市/印尼菩提學校17日安排印尼亞齊海嘯災區華裔青少年來台拜會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葉順妮同學說到海嘯發生時的情景,數度激動落淚(陳信翰攝)


「快跑,水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三年前聖誕夜之後的一場驚天動地的海嘯狂潮,位於印尼群島最西端的亞齊省,恐怕不會廣為世人所知。如果不是那場海嘯,台灣的名字,大概也不會被亞齊居民所知。 二○○四年十二月廿六日 凌晨,印尼蘇門答臘西北方外海的大地震,引發的強烈海嘯鋪天蓋地席捲南亞。亞齊因為距離震央最近,成為受創最重的地區。


綠油油的草地上豎立著黑色石碑,這是亞齊境內的其中一個萬人塚。因為強大的災難造成難以數計的屍首殘破甚至無法辨識,不完整的屍首只能夠一堆堆、一袋袋的被帶到集體掩埋場下葬。


三年前亞齊災民所面臨的生離死別巨大哀痛,已經在國際紅十字組織及其他國際救援組織有系統的進駐救災之下,逐漸得到平復。然而,救災工作只能解決一時的燃眉之急,漫長的災後重建工作才正要開始。


站在國際救援組織的立場,協助災後重建已迫在眉睫。去年十月,中華民國紅十字會號召了十七名志工,前往亞齊省展開了另一階段的救災工作。他們此行主要目的,是要幫助亞齊災民造屋。這十七個志工,分別來自空姐、公務員、教師、家庭主婦等不同背景,來到因為天災造成環境衛生條件急遽惡化的亞齊,他們強忍著水土不服造成的腹瀉不適,捲起衣袖、戴上工作手套打釘、刨木、糊水泥,十七雙手與亞齊災民協力打造了他們心目中的家。


後來,中華民國紅十字會更進一步,提供亞齊的華裔居民來台進行技職教育的機會,讓他們擁有一技之長,能夠在災後迅速靠著自己的雙手謀生,重新站起來。


這些呈現在眾人面前、看似單純的救災及災後重建工作,背後隱藏的,其實是縝密的規劃與平日的嚴謹備災動作。超過一百年的紅十字會組織,在災難發生廿四小時內,就抵達現場做評估報告,也在同一時間內,召開電話會議,由評估小組call out告訴大家目前災區的最新狀況及需求,各國的紅十字會組織開始繁複的救災準備動作。


只是,這個以「救急不救窮」為宗旨的人道救援及協助之組織,卻在台灣遭遇挑戰。六月十四日,民進黨籍立法委員王榮璋公開指稱,內政部長李逸洋曾私下透露,內政部調查發現紅十字會的補助款運用不當,經費混用濫編。對於王榮璋以「濫用」形容紅十字會的經費編列,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聯絡發展處處長林秀芬直言很難接受。畢竟,這涉及過去制度的歷史因素,對於一直以來都照著既有制度運行的紅十字會來說,這樣的指控顯得太過沈重。


「所有的帳,紅十字會一向清清楚楚!」林秀芬覺得不平。事實上,對於像紅十字會這樣中立的國際組織而言,面臨重大事件時,如何讓它發揮應有功效與能力,更有效率、與時俱進的發展下去,才是眾人應該關注的重點。如果因為制度沒有建立清楚就讓這樣的組織停止運作,無異因噎廢食,不僅抹殺了志工們的奉獻愛心,對於台灣來說,在國際間的努力又減少了一件,才是最大憾事。


 


專訪影音檔案請點閱網址:http://forums.chinatimes.com/report/people/960831/03-1.htm




愛在海嘯蔓延時 紅十字會南亞救災紀實()


專訪/中時電子報總編輯郭至楨
撰文整理/中時電子報守寍寍


把時間拉回 二○○四年十二月廿六日 ,聖誕夜剛過不久,那天凌晨,印尼蘇門答臘西北方外海發生大地震,進而引發了舉世矚目的南亞海嘯。海嘯波及的國家很多,從印尼、緬甸甚至遠到非洲的索馬利亞都受到重創,約莫造成三十萬人的失蹤或死亡。


大海嘯中,距離地震中心最近的印尼亞齊省,受創最重,但因為該省地處偏遠且位置敏感,資訊相對落後,也造成救災上的不便。


○○四年至今,我們藉由一本書來關心亞齊省的人民。這是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所出版的《愛在亞齊》,記錄了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協助當地人造屋造鎮、重建家園的計劃。今天很高興邀請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聯絡發展處處長林秀芬小姐以及在亞齊省生長的華僑吳仙珍小姐,談談現在的亞齊省發展得如何。


以下是訪談主要內容。


與談人簡介


主持人:中時電子報總編輯郭至楨(以下簡稱
受訪者: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聯絡發展處處長
林秀芬(以下簡稱
亞齊華僑
吳仙珍 (以下簡稱


郭:○○四年的大海嘯造成國際極大震撼,傷亡更不計其數。可否請林處長談談,在那次大海嘯發生後,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是如何投入那個令人難過的災難?


林:紅十字會是一個國際性的人道救援平台,災難發生時,我們的工作分兩部份:首先會與國際組織緊急聯絡,紅十字會與紅心月會簡稱聯合會,在廿四小時內會有一個評估調查組到所有災區,南亞海嘯涉及的災區較廣,但因為我們在全球各地都有培訓人才,所以在廿四小時內,就抵達現場做評估報告。通常我們第一個動作,是與國際聯合會取得聯繫方式,在重大災難發生廿四小時內,會有一個電話會議,十幾個國家都在線上,由評估小組call out告訴大家目前災區的最新狀況,讓我們掌握災區的災情及需要,同時我們也在台灣發起募款活動。


台灣因為在九二一時也接受過國際援助,所以我們對於國際回饋及地球村的感受也更加強烈。十二月底到一月初,我們就募到相當數額的款項,同時配合台北市政府、外交部及消防署,派出兩支隊伍,一支是救援隊、一支是醫療考察團。當時要進去亞齊有點困難,我們透過各種管道,包括棉蘭當地華僑及當時華航駐點人員的協助,才順利在第一時間進入亞齊。


我們也是第一個回應給國際聯合會,捐出三百萬美元,其中二百萬美元給亞齊、一百萬美元給斯里蘭卡,這兩個國家是海嘯中受創最嚴重的。因為感念當時國際間給我們的援助,所以在第一時間宣布捐三百萬美元給國際聯合會,做為其緊急物資的採購及救援的協助。


郭:國際紅十字會將救援物資統籌運用?


林:紅十字會有一個database,會透過郵件、電話聯絡,也隨時可從網站看到當地需求物資,再根據平時普查所得的當地家庭人口、宗教特性、家庭結構、日常食物及生活用品,還有最重要的氣候,了解這些資訊之後,我們會在網站上的一個公告看到,是什麼樣的家庭狀況、需要什麼樣的廚具,甚至包括禦寒衣物。


南亞地區天氣比較熱,需要一般的毯子即可,但如果像巴基斯坦十月份發生的災難,毯子就要百分之百的毛毯,都有一定的規格。我們一般會在網路上看到其需求及數量,然後評估是直接由我們運送物資,或是我們捐錢、由他們就近採購。過去曾有我們先告訴他們,我們的規格與數量,甚至連包裝規格都講,因為這涉及運送的方式。


國際聯合會一旦接受我們的捐助,就會發函告訴我們對口聯絡人是誰,接著我們會通知那個窗口,何時貨會到、搭乘哪一個班機。這個窗口就要根據我們提供的訊息,負責規劃通關提貨、如何分送至定點,讓物資到達每個受災戶手上。


郭:每次發生重大災難,國內外善心人士的援助總是不虞匱乏,在第一時間湧入大量金錢物資,如何讓它們有效運用?人道救援非常專業,如何有效統合物資與人員,需要縝密的規劃。怎樣算是一個好的救災行動?


林:工作不是災難發生時才做,平常就要做好一些備災及災害評估的動作,最好事先評估易受災的地方,甚至災難形態都要有所了解。像南亞海嘯是第一次發生,但有這次經驗的累積,下次發生時就知道如何因應。


我們會依不同地區災難屬性,預做災難準備。以紅十字會來講,我們有備災中心,會根據台灣的天候,準備不同物資,配合台灣不同天候,準備不同的禦寒衣物,同時配合家庭的結構準備family kits(配套)。


例如台灣的香料使用不是那麼普遍,但香料是南亞地區的重要飲食元素,所以我們在各地的備災準備時,會針對不同習慣,把kits準備成容易配送的標準package。這些在平常就要做,災難發生時再做就來不及了。預知的災害如颱風,我們會預做準備,重大緊急、來不及預告的,因為我們平常對當地的文化、生活習慣有所了解,比較快可以因應。


九二一發生時,有一個中央災害應變中心;而紅十字會是擁有極多救災經驗的百年組織,像紅十字會或聯合國災難救援總署,都會與當地政府都密切配合。因此我們也會配合各國政府的中央災害應變中心做整合與協助,以往我們負責最多的是供水、衛生,這對災區非常重要,它可以防止疫情擴散,但看不太到成果。災民只知自己有水喝,卻不知是誰幫他們做的。在災區,紅十字會常扮演這種默默的底層角色。有些國家的紅十字會甚至有整架飛機,把長得像橡皮製蒙古包的運水車運送到災區,運水車一次可運五公噸的水,再把水放到當地的儲水設備。同時也會從溪流附近把水引上來,分為食用水與一般生活用水。幾乎每個災難現場,都是紅十字會在做這些工作。


郭:救災除了急難之外,還有後續心理治療及重建工作。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協助亞齊省蓋起了一棟棟的房子,實在很不簡單。


林:災難重建的面向很廣,蓋房子是很專業的工作,有些國家甚至是整個建築技術隊伍拉到災區做評估後再進行重建。這次我們能在亞齊蓋房子,也是機緣巧合,一方面我們有派專案同仁到現地常駐,另方面有些人明明家裡房子受損,但又不符合政府補助條件,所以長期在惡劣的生活環境裡,卻找不到人幫助。我們因為長期派駐的關係,了解到有這些人;也機緣巧合認識汗得學社,他們過去曾有在災區親手造屋的經驗,這是由華人在德國設的非營利組織,九二一時曾在南潭有這樣的經驗。


雖然我們有這樣的機緣及know-how協助這幾戶人家蓋房子,但因為印尼在災後重建過程中,原物料價格飆漲、人力成本也一直在上漲,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亞齊本身物資缺乏,連一個釘子都要從棉蘭運來,工具及原物料在亞齊取得困難,最大的困難在木材。因為木材禁運,要透過特殊管道才買得到,成本高出許多。


也因此,我們找的這四戶,本身是自有土地,克服災後土地取得困難的問題,但又遇到木材禁運的困境。透過德國及台灣,輾轉找到一位華人木材商,願意提供我們一般的價格,我們才得以完成重建工程。


郭:困難不只於此。海嘯來襲將亞齊省海岸線房屋全數掃平,政府擔心就地重建會不會再度面臨海嘯風險,當地政府重建計劃開始實踐了嗎?


林:一開始,印尼與斯里蘭卡政府都信心滿滿,海岸線兩百公尺之內為禁建區,但剩下大部份的地區都是山區了,當地居民多半捕魚為生,搬到山區就無法生存。甚至他們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習慣的地區,他們賴以維生的條件一旦改變,就不知道怎麼生活了。因此,從當初兩百公尺的禁建,妥協到最後的結果,只剩下五十公尺禁建。


在這情形下,房屋重建速度非常緩慢。有些靠山區的偏遠地區,交通極不便。我們看地圖是A(處)到B(處),但其實小路蜿蜒,要開(車)很多個小時。較偏遠的村莊,災民雖已恢復生活,但距離重建仍有段距離。整體而言,沿岸地區在克服土地取得的困擾後,印尼政府實際上很大力推動復建工程,也有很多國際組織在協助。


郭:重建家園,不僅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提供重要協助,中間也有感人的故事。進入亞齊重建家園的志工裡,有十七個來自台灣,這群人是怎樣發心?


林:因為是手造房屋,當初我們其實是希望透過我們這邊的志工提供協助,訊息一發出,就接到很多志工報名。直到現在都還接到電話,問我們要不要蓋第二批(房子)。我們這次有文字工作者、音樂工作者,也有老師、家庭主婦,也有一對夫妻一起過去,還有空姐及公務人員,把自己的假累積成一個月後過去。


這些志工願意這樣子,我們真的非常佩服,因為我們事前有告訴他們,當地衛生環境並不理想。之前為了省錢,我們派駐人員是跟其他國際組織分租一個房間,為了他們要過來,我們就租了一個公寓,他們抵達之前一週,一個女同事先去那裡整房子,單是整理房子就抓了十七隻老鼠,她說她以前非常怕老鼠蟑螂,自從整理那房子後,現在看到老鼠完全都不怕。


另外,一開始去都要洗冷水澡,雖然天氣很熱,但我們也擔心志工不適應,所以一個禮拜後也裝了熱水器。但當地水壓不齊,第一個洗的可能還有熱水,洗到後面就因為水壓打不上來而沒熱水了,所以會有很多限制。尤其我們十幾個人一起住在公寓裡,大家常在搶洗手間、搶洗澡,最快的方式就是用冷水沖一沖。


郭:志工有百分之百愛心,但他們不具專業能力,怎麼蓋房子?


林:我們工作分三階段進行,一開始打地基是屬於較專業的工作,是由我們派駐當地的同事請專業人來打,地基穩不穩健對房子爾後其實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們除了打地基,也把房屋墊高。因為下雨天一到,地基不穩的房子易遭到雨水沖刷,所以我們請專業人員把地底墊高。


至於十七位志工,這一個月裡主要是做木工,架房屋的樑架;一般的水泥(工作)大家也有幫忙。這些告一段落之後,後續的管線配置也是委請專業人員來做,最後房子也協助屋主來做decoration(裝潢),因為數量不多,所以可以客製化,甚至他喜歡的顏色或者適用的傢俱,都可以做個別的搭配及協助。後來大家都依依不捨,因為我們協助他們建立一個家,十年、二十年後回去還看得到,患難的情感。


這也是我們當初做這個案子的原意,雖然數量不多,但可以做交流,讓他們也了解台灣。我們在救災過程中,實際參與融入他們生活,也能了解他們生活的情形。另外,我們尊重使用者,依照其需求及家中人口數,做不同的配置,甚至四戶的坪數大小也不同。又例如有一戶是賣菜的,就必須在屋內屋外做區隔,協助其做一個好的工作動線。我們覺得這些案子小而美、小而精,非常值得累積這樣的經驗。


郭:這就是最好的外交。把台灣人身為國際上一份子的力量完全帶到國際間展示出來。但救災是永續的,當災民原本賴以維生的環境改變時,如何協助他們活下去?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提供另一個協助,就是技職教育,包括讓當地華裔人民到台灣接受新的技職教育。


在亞齊省出生的華僑Dewina吳,是紅十字會在當地的優秀志工,現在她人也在台灣。可否談談到台灣學到了什麼?


吳:我在亞齊省是做麵包的,來台灣學做拼布,我覺得是很好的機會,讓我也學會裁縫。將來我回到亞齊,可以教很多人做,幫助很多人做工作。因為亞齊沒有工廠,很多東西可以拿來做,像我做的是拼布,很多小的布都賣光,我在想,我可以過來(台灣)學,是很好的機會,所以就過來了。我回去之後,可以開班教當地人,先幫助沒有工作的人,及他們的家庭。


郭:台灣九二一地震後,南投災區很多人原本務農,一夕之間家園全毀之後,不知如何面對未來生活。後來出現很多蠟染班、植物染班、各種手工藝班,讓災民重新學習生活技能,也開拓自己可能的生活空間。Dewina到台灣多久?


吳:一個月,準備待兩個月,學習拼布技能。


林:我們是經過評估的。當初在找職業訓練時,我們考量很多。第一,災後有很多寡婦,過去婦女靠著先生在外面工作,我們援助個案中也有兩戶是寡婦,必須帶年幼的小孩,有必須生存的壓力。另外,我們也了解當地情形,像Dewina本來做麵包,台灣的西點麵包技術很發達,災後很多人到亞齊去,這個(麵包)市場其實很大。但實際上因為當地用電不穩定,因此我們還要考量,他們在台灣學會技術,回到當地要怎麼用。如果當地水電無法配合,這些技術就無法使用。


我們還考慮到(教)電腦,但亞齊的網際網路架設不是那麼健全,即使學了,也無法深入當地文化,造成影響。我們同事看到,他們有些手工藝,本身有些編織的包,這是當地文化特色之一。


因此我們有兩個考量,第一是回來後當地的基礎建設是可以配合、且可以展現當地文化的。第二則是學習之後,回來要志願服務的,能夠把這精神傳承下去。經過這幾個考量,我們現在先從拼布技職班開始做,如果亞齊當地基礎建設有改善,我們可以配合其發展情形配合其他的學習。


郭:除了Dewina之外,還有多少人來台接受這樣的訓練?


林:目前只有一位。原本有兩位,但另一位因回去做志願服務有困難……我們在做這些援助時,秉持「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你接受這個幫助,我們也希望你能傳承這份愛心,回去幫助別人。因為我們也有一些條件上的限制,要遴選這樣的人不容易。


他們很希望我們到當地開班,但師資須能過得去,且當地器材也有所限制,我們因為配合當地在亞齊市中心有援建一個活動中心,學完之後,我們會build up一些器材設備在活動中心裡,Dewina就必須來做志願服務,教當地需要工作的受災戶婦女習得一技之長。


郭:Dewina的任務重大。我們也希望未來亞齊有一個特色文物,結合你習得的拼布藝術。


林:她說她上課時已在想,怎麼樣是適合當地的。她覺得台灣用的原物料較高級,對當地而言成本太高,她在思考如何用當地原物料搭配。所以技職的轉換是有困難的。


郭:災區的復建是漫漫長路,但面對那麼大災區,自己做的像蓋房子、技職教育畢竟有限,這麼好的計劃,有沒有辦法透過國際紅十字會這樣的國際組織去運作、擴大效果?


林:全世界的紅十字會組織,每個國家的發展不一。其實我們在災區的援助分成兩大塊,一個是由國際聯合會來統籌,例如聯合會與聯合國及政府的協同協議,像以亞齊來講,整個重建需要四萬戶,國際聯合會認一萬五千戶、印尼政府認一萬五千戶,聯合國災難救治組認一萬戶。這一萬五千戶,再向各國紅十字會要求支援。


其實在南亞海嘯裡,我們有很大一部份是與國際聯合會合作。像我們在斯里蘭卡蓋了五百五十艘的漁船協助災民有捕魚的工具,也在斯里蘭卡蓋了一百九十二戶的永久屋;在亞齊則協助備災倉庫的重建及長期災難的準備,並提供醫療作業及供水衛生。這些工作,除了我們自己做,也可與國際平台合作。


紅十字會在災難當中,與國內其他救援團體有很大不同。國人常覺得,要把我自己最好的給別人,但紅十字會的思維不同,我們要的是:怎麼樣的作業是最有效率、對當地災民最有用的。所以我們會有一個評估考量,如果我來做效益是這樣,但你來做的效益更高時,就由你來做,我們再跟你學。


國人常認為,要由我們自己來做。例如職訓,很多人認為該教他們電腦,但卻不是他們最迫切需要的。因此我們在考量上,也許看起來不起眼,但我們有從對方角度思考。可是國內很多人對這方面有不同想法。


郭:救災是專業且多分工的。從這次《愛在亞齊》,十七個志工、四棟木造永久屋,那是一個團隊整體愛心的表現,是十七個志工的汗水加上拉肚子換來的。


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是這麼一個長久的國際組織,但前陣子也很難過地看到媒體報導,民進黨籍立委王榮璋指稱,內政部長李逸洋曾私下向他透露,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的補助款似乎不當,以「辦公費」及「大陸及台閩地區災害救助濟助費」補助紅十字會,混用濫編。媒體揭露後,社會很關切此事,這中間到底發生什麼事?


林:紅十字會在這個案子裡承受很大的委屈。事情要追溯到三月中旬,當時總預算案要通過這個案子時,王榮璋委員就曾針對內政部補助中華民國紅十字總會的合法性,質疑為何獨厚紅十字會而不是其他單位?


我們必須了解到,國內有紅十字會法,也有人說,那很簡單啊,立法委員本來就是做倡議的工作,我們應該每個單位立一個法啊。但其實這是對事情的原委不了解,紅十字會要一個法來保障,是根據日內瓦公約,是國際人道法的體系裡,確保紅十字會不會受到政治或任何因素的影響,而能中立公正地執行人道工作。這在國際法體系或國際社會中有其不可取代的地位,所以才會有紅十字法。


因為有這個法,內政部才會依這個法源以及我們的專業性、特殊性,認為給予補助是合理的。


郭:所以紅十字會不等同一般社福組織?


林:不一樣。當然在我們工作中,只要能幫助的,我們都很樂意去協助,但我們的使命與宗旨是救急不救窮,在這個理念下從事人道的救援及協助,至於一般社福比較是救窮的部份。


另外為確保中立角色與地位,有些事甚至是政府無法談的,必須由像紅十字會這樣國際認同、背後沒有任何政治色彩的中立團體來執行。兩岸事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基於這樣的法源及專業性,政府在民國七十三年就已補助紅十字會一些辦公費,從那時起,辦公費就是支應我們……早期人沒有這麼多、業務沒有這麼多的時候,這些辦公經費,包括我們的人事辦公、保險……他這次提出來這些覺得我們運用不當的……包括保險、折舊,從民國七十三年開始,我們全部都在辦公費裡使用。


直到民國七十八、七十九年,因為大陸災難發生,當初我們政府是用中華民國大陸災胞救助總會的基金去援助大陸,被大陸拒絕,對方覺得「我不是大陸災胞」,對方唯一願意接觸的就是紅十字會,因為這個組織是中立的、沒有任何政治色彩。


在那時,政府才把很小一部份大陸災胞救助總會的經費挪給紅十字會。當初是用大陸災害濟助費名義,到民國八十六年,一方面大陸經濟起飛、另方面國內從賀伯颱風到八十九年的九二一,有些大型的風災,當時我們就告訴內政部,這個錢都用在大陸,其實國內有災難也可以用。經過這樣的協調過程,才改成「大陸及台閩地區災難濟助費」。


但從補助以來,一直都是包括我們的人事、辦公費用、實際災難救援支出,一向以來,內政部對這部份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沒有明確地說,哪些可以用、哪些不可以用。其實我們從沒接受所謂「專款專用」的內容到底是哪些,但這不代表我們毫無節制在用這筆錢,每年使用經費都有提報預算與計劃,經過理監事,提報給內政部,內政部核備後,我們照計劃使用。年底也照使用計劃結算,也都有報內政部、內政部再轉報行政院核備。


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任何問題,直到王榮璋委員要刪我們的計劃,在總預算裡沒有過關,所以他要求我們提供所有帳目及收支明細給他看,他從中找問題。


郭:你們有會計師簽證嗎?


林:有。而且我們也上網公告。可是他根據這個帳,他就開始在裡面以一個不了解你過去的歷史淵源、或不了解我們跟內政部之間的合作協議關係,就從中挑這個名目不對、那個名目不對。實際上這裡面是完全有依據的,因為依照紅十字會的簡易會計制度,已規範政府補助所有款項,對於我們的行政經費是依照比例分攤的。


所以今天在這帳上,例如王委員看到我們的災害救濟助款,他看到裡面有什麼項目,但這是我們的財務人員,依照簡易會計制度,用比例分攤的方式列帳,所以你在這邊也會看到、在辦公費也會看到。但他會認為,為什麼這裡也有、那裡也有同樣的名目,是否重覆撥款?實際上是因為我們依照簡易會計制度,這些都有報理事會、也有報內政部,我們是採比例分攤方式來做。十幾年來帳都是這樣做,一直也都沒有問題。


我們是合法做帳,王委員提出這些,把一個很小的點放大,混淆社會大眾視聽。今天當然不是內政部每年都通過,現在你要我改,我們不願意改,我們不是這樣。當你來文希望我們改,我們就絕對改。但不能夠事先沒有規範在前,每年又都通過在後,你今天告訴我,你過去全部是錯的,這個我們就很難接受。


更何況王委員在媒體上用「濫用」補助款。如果你今天覺得有缺失,要我們改進,也是從九十六年以後,你去追溯到十幾二十年前的帳,但是我們全都是依法在辦,你追溯回去然後說「濫用」,我們覺得這樣的指控太嚴重了。其實我們一直嘗試去向他做解釋,但他不願接受。


他在記者會裡提到「你紅十字會要面對問題,不要講這個是全人類大家的資產」,但我們真的要重申,今天,我們會裡任何一人,都只是在這個一百多年的紅十字志業裡,我們其實是很短暫的過客,我們今天這麼努力在維持紅十字會的聲譽,並不是為了個人。一旦你對它失去信心,爾後災難發生時,它的力量無法被集結,受災民眾原本能獲得幫助的,卻因為這樣,大家減損對他的公信力,所以我們一直對這部份耿耿於懷。也因為這是十幾、二十幾年的歷史,很難在短時間內說清楚,但這樣誇大的指控與不實的詆毀,我們很難接受也感覺很痛心。


郭:內政部長李逸洋對於後續補助是否採專款專用,是否可行?或者接下來你們就開始配合內政部的要求?


林:今天所有的帳,紅十字會一向清清楚楚,如果你今天的規定是這樣,完全沒有問題,我們就照內政部(規範)。其實對紅十字會來說,這筆款項我們都是專款專用,只是在辦公費的部份,依照當初簡易會計制度的規範,我們採比例分攤,因為任何一個專款專用的案子,都會有它行政經費的部份,我們只是那個部份採平均分攤,但實際上我們直接的費用都是用在與救災及備災相關的。


當然備災的觀念各人不同,但老實說國人在這部份的觀念還是比較少,我們希望不斷build up大家在這方面的認知。像日本紅十字會每年救災物資的汰換就逼近一百億日圓,救災物資寧願備而不用,時間到了就耗損。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財力物力,所以儘量在採購時選擇可以久放的,其他物資我們採開口合約向廠商訂購,但每年仍有一些成本支出。


郭:所以剩餘款累做基金,就是為了備災用嗎?


林:可以這樣講,也可以不這麼解釋。所謂提撥基金,是依照內政部對於非營利組織的會計作業準則,其中有一個基金提撥的項目。這都是整個會裡的相關支出。當初依照簡易會計制度,採比例分攤,所以這也是核定的會計項目裡面,我們也是採平均分攤。


如果今天政府補助的這筆款項沒有用完,你問我需不需要提撥為基金?我認為有需要。因為例如前兩年,國內並沒有什麼重大災難發生,但我們不應該,因為沒有重大災難發生,就把這些錢花掉。政府會計有個原則,如果今年不把這個錢用掉,表示不需要那麼多錢,明年就沒有這筆錢,再編(預算)的話就會被砍掉。


但是救災備災的工作,不能用「今年沒用掉、明年就砍掉」,這個觀念需要調整。


郭:紅十字會這樣的組織應該用特別的準則來因應較妥。


林:實際上世界各國也都是這樣。好幾個國家紅十字會工作人員的薪水是政府付的,但救災時是向社會大眾募款,這可以確保社會大眾的錢都用在救災上。我們的發展不是很好,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其他國家常有類似捐血中心、特殊教育學校等專營的固定收益事業,在台灣長期以來一直沒有,這與政府政策也有某種程度的關係。


另外在募款方面,我們常是重大災難才募得到錢,但這些錢是用於救災救難的,無法拿來發展自己的組織。過去我們大部份是,這手錢募進來,另一手就出去了,幾乎沒有任何一毛錢用在我們的長期發展上面。


再加上政府並沒有給一個專營事業,例如新加坡專營救護車事業,香港除了有捐血中心之外,還有一個特殊教育學校,這都是政府固定的款項補助,一方面可以有固定收益,一方面可支撐一定的人力資源。


在台灣,我們這兩項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政府補助款。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曾有位常務監事曾說,紅十字會不應該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但社會大眾常用這樣的標準來檢視我們,我們已很嚴格自我要求,每一分錢用得很謹慎,但就長期而言,如果政府不支持、社會大眾不支持,就很難走下去了。


郭:的確,面對紅十字會這樣一個中立的國際組織,面臨重大事件時,如何讓它發揮應有功效與能力,我們必須讓它更有效率、與時俱進的發展下去,可能是更重要的課題。面對這個問題,你們如何解決?是否就配合內政部調整,例如取消就地審查制?


林:九十五年以前的部份,他們要求我們繳回三百二十幾萬元他認知名目與他所預期不符的部份,這部份我們會依行政法提出訴願,與內政部溝通協調。


九十六年的部份,到目前為止,他們有提到希望專款專用,但實際上我們尚未收到很明確的使用項目,這部份我們也在跟內政部溝通協調當中,一旦他給我們明確的使用項目,我們就會依此調整今年的財務報告。原則上九十六年之後,我們配合內政部的要求來做。


就地審查的部份,當初也不是我們要求的,今天即使他要我們所有的原始憑證回去,對我們來講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配合。


因此,九十五年以前的部份,我們會據理以爭;九十六年以後,他希望我們怎麼配合,只要是清楚明確,我們一定都配合。


郭:無論如何,對於紅十字會這樣一個國際救災平台,中間即使有許多過去留下的制度,不代表它不能配合未來的發展做改變。只是在過程中,是否給予更合理合法的方式,讓他們可以有一個可改變的模式規則,這才是正確、可長可遠、可以遵循的方向。唯有集合大家的力量,台灣在國際間的努力,才有更好的發揮空間。



愛在亞齊()


【文字/相映文化提供 攝影/許培鴻】


楔子


○○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清晨,聖誕節才剛過,當眾人仍沈浸於互道新年快樂的歡樂聲中,南亞海域的居民卻響起哀戚的哭喊聲。位於印尼蘇門答臘島北端西北方外海發生規模高達九級的大地震,因海底地震造成海床位移而引發的大海嘯,以驚濤駭浪之姿席捲印度洋周邊國家從印尼、泰國、緬甸、印度、斯里蘭卡,到非洲的索馬利亞,在海嘯發生後非常短的時間之內,造成約三十萬人失蹤或死亡,數百萬人面臨無家可歸、喪失親人的恆久悲痛。


受災最嚴重的地區是距離震央最近的陸地印尼蘇門答臘島亞齊省。根據海嘯的倖存漁民形容,當時突如其來的大水就像一面黑色的、巨大的牆體,遮蔽了亞齊的天空。如同連綿的骨牌一般,大水從海邊、港口、再順著河道前進,全面席捲行進路線上,大大小小的漁船、發電船、汙泥、汽機車、屋內傢俱、垃圾、先前被夷平的建築物碎塊,以及數以千計的人們屍首與連根拔起的樹幹。在許多民眾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海嘯已經摧毀了亞齊省絕大多數西部及北部沿岸城市,不消多久時間,漁村及小城鎮化為瓦礫層及泥堆。


受海嘯席捲帶來的巨大殘骸,在亞齊省更造成三千多公里的道路無法通行,亞齊省當時鬼哭神號,橫屍遍野的情況,就像一場劇烈的戰爭發生,如同被炸過一般,讓生還者驚恐世界末日的來臨。不幸罹難者難以計數,由於屍首太多,在尚未或無法被辨識前,就被集體掩埋。


亞齊省省會班達亞齊市也無法倖免,靠近海邊港口的地方,捲起最高達到三十公尺的惡水,在一個偌大的足球廣場上,橫屍遍野。不過,在海嘯剛發生時,由於對外資訊中斷,亞齊省的慘烈災情很慢才傳開到世界上,當天晚上,不少印尼民眾還在家看著印尼的娛樂節目,電視新聞上則普遍以為斯里蘭卡是受災最嚴重的國家。


對於最貧窮或低度發展的地區來說,自然災害總是為處於經濟弱勢的貧困人家造成致命衝擊。通常這些弱勢族群因為貧富不均的經濟失衡緣故,住不起好地段與好房子,只有屈就在偏遠、海邊、低窪等地區。這些地域有著封閉、不便利的共通特性,造成公共設施不足、資訊不流通,或是沒有建立預警機制,因而一旦災害真的來臨時,它的毀滅性就像滾雪球般的越來越嚴重。


南亞海嘯發生的當時,亞齊省仍屬於印尼政府的軍事管制區,對外資訊處於封閉與中斷狀態,一般外人或觀光客是很難進入亞齊的,因而其悲創的災情也就很慢才傳開到世界上。這次從大地震發生到隨之而來驚天動地的海嘯,讓亞齊貧困地區數年來的辛苦發展,一下子便化為烏有,更遑論天災帶來的死傷與財物損失,這場浩劫猶如嚴苛的考驗,讓亞齊人步履維艱。


這一刻,世界認識亞齊


亞齊省的地理位置位於印尼群島的最西端,扼守麻六甲海峽,位居重要交通及貿易要道,回教最早在西元八世紀左右進入東南亞就是經過亞齊,並建立了第一個回教王朝,亞齊的回教王國並於十七世紀時達到鼎盛,影響力擴及大部分的蘇門答臘島及馬來半島。荷蘭人從一八七三年開始征服亞齊,打了長達四十一年的亞齊戰爭,荷蘭及亞齊方面死傷人數都達到上萬人,但荷蘭的殖民政權始終沒有完全控制住亞齊的偏遠地區,二戰之後,印尼獨立,將亞齊併入了印尼這個新獨立國家的北蘇門答臘省。


亞齊人有光榮的回教王國歷史,自古以來就是力抗外族侵略,在被印尼政府統治以後,亞齊人先是不滿自己被劃入種族和亞齊人並不相同的北蘇省,進而起而叛變,於一九五九年獲得印尼政府同意將亞齊省列為特別自治區。不過,雖然如此,亞齊省的發展仍然受到中央政府忽略。亞齊的石油、天然氣等資源豐富,但政經資源及分配卻集中於爪哇島。從一九七六年開始,亞齊人開始展開「自由亞齊運動」(GAM)的分離主義對抗,在幾次安全事件發生之後,印尼政府從八年代開始展開鎮壓行動並且派軍隊去亞齊,對抗當地的游擊勢力。亞齊的武裝衝突一直延續到九年代,從二○○三年開始,印尼政府並對當地開始實施軍事管制。


在這樣的一個衝突環境之下,在海嘯剛發生時,大規模的海嘯救援工作在一開始時充滿困難及複雜的變數,國際救援團體的救援範圍也受到限制。不過,由於受災範圍實在太大,印尼政府以及GAM本身也受到衝擊,這使得交戰雙方在海嘯肆虐過後,後來同意先以人道救援為優先,並在這樣意外的環境之下,開啟了和談的契機。 出乎順利地,雙方進而於 二○○五年八月十五日 簽署和平協議,約定分階段繳械、撤軍,並在和平協議的指導原則下,由亞齊人民於二○○六年十二月,選出首位民選省長。


世界的愛,台灣的愛


海嘯造成的人間悲劇,聚焦了全球民眾的愛心,台灣在經歷九二一地震的重創以及國際友人即時伸出援手全力協助重建工作之後,也在這一刻匯集成一股愛心的力量,許多民眾踴躍捐款,希望可以幫助海嘯災民早日重建家園。


巨大的災難帶來了大量的國際救援資金,在這場史無前例的浩大災難中,我們看到全世界民眾的支持與愛心。根據國際紅十字組織的統計,全球捐款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捐款來自個人,許多過去曾是受援者的國家,在這場海嘯災變中,也都成了捐贈者。當這場大災難發生後,國際紅十字組織也動員鉅大的人力及物力,展開緊急救援工作,包括緊急動員超過兩萬名志願工作者、調度了四十個國家紅十字會的國際工作人員前進災區,在短短數月之內,成立了十八個緊急應變小組、共運送兩百七十七架班次的緊急物資前往受災國,協助超過八十萬以上災民的緊急救援所需。


台灣在九二一大地震中,受到國際社會在金錢、物資以及救災備災知識上的大量援助,當南亞海嘯一發生時,在政府及民間號召下,民眾也愛心湧現,在此次災難中,中華民國紅十字會總計募得新台幣735927524元,折合美金約為2182萬元。紅十字會除了率先捐款300萬美元給國際紅十字組織作為緊急賑災外,亦由台灣和受災國當地採購總計210萬美元的救援物資送抵災民手中,包括帳棚、衣物、民生用品以及學生用品等等,幫助災民度過難關。


除了緊急救援及捐贈,紅十字會初期在印尼亞齊省的救災工作還包括和美國、法國以及香港紅十字會合作在印尼亞齊省西格里(Sigli)地區十八處災民臨時收容所,以及大亞齊縣(Aceh Besar)地區四個鄉村,進行供水及 衛生環境改善計劃。國際紅十字組織在當地的整體援助計劃包括尋找水源、建置水塔、埋設水管、供水系統的規劃與施工、化糞池與水溝污水處理以及垃圾處理等,同時,也安排專業衛教人員,教導當地居民注重環境與個人的衛生。海嘯過後,教育問題也備受關注,紅十字會補助十六名來自亞齊的學生到台灣就讀,提供每人每月15,000元的獎助學金,為期四年。 


當救災進入中期的復建階段,援助重點轉而在協助災民發展生計、健全亞齊當地的災害管理系統,以及備災倉庫的建置,紅十字會的相關計劃此刻均正在進行中,其它包括興建民眾活動中心、發展技能訓練計畫、援助海嘯孤兒學校等等,希望透過這些中長程的計畫,使海嘯受災民眾,不論是大人、在學學生或是兒童,不僅能夠回復災前的生活水準,也有更充足的能力應對未來的生活。


當愛心變成房子,房子變成種子


救災以及復建工作千頭萬緒,在不同受災國發展不同的計畫重點,這是在不同環境下,考量如何將資源做最有效運用的結果,但是持續和當地災民接觸,了解需求,並發展出適合當地的重建計劃仍是不變的原則。


海嘯過後,紅十字會一直在受災最嚴重的亞齊省派有專人負責執行救援計畫,並且在國際紅十字組織的體系之下,參與各項重建會議,和國際紅十字組織及其他各國紅會充分合作。紅十字會持續在亞齊當地探訪災民需求,在原本的計畫之外,陸續發現了一批弱勢災民,他(她)們都是海嘯或地震的受災戶,房子在海嘯過後沒辦法再住人或是已經殘破不堪,但是卻都因為房子未達全毀或半毀的標準,一直沒有接受任何補助,而他(她)們由於家境貧窮,也都沒有能力自建房舍。


這群災民有賣豆芽菜的、有賣麵包餡的、有在自家種菜拿來賣的,有亞齊華人,也有印尼本地人。他們的共通點就是貧窮,想要脫離悲慘的生活,卻又卡在一種尷尬的狀況下束手無策。


「我們能夠?這些災民做些什麼」是縈繞在救援工作者心頭的聲音,抱持著「幫助弱勢災民」這樣簡單而有力的動機,促使一個協助災民齊手打造家園的夢想慢慢萌芽、茁壯。


造屋工作原本可以直接經由印尼當地的專業工人進行,但是,從海嘯發生過後,紅十字會一直接獲有心的台灣民眾詢問如何才能一起投入海外救援工作,從單純的金錢捐獻,轉而到願意實際付出時間和勞力,幫助災民復建,民眾的愛心讓人感動。同時,有海外造屋經驗的德國「汗得學社」(Hand Initiative e.V.)也在因緣際會之下和紅十字會前任秘書長郝龍斌有了接觸,雙方對於幫助海嘯災民造屋這件事有相同的熱忱,台灣人的愛心熱切地希望投注到這個被海嘯肆虐的國度,註定了一場最新的愛心啟航。


在愛心相約之下,二○○六年十月,中華民國紅十字會和汗得學社共同號召了十七位台灣志工,到印尼亞齊省和災民一起揮汗造屋!這群台灣志工帶著善意來到亞齊災區,親身接觸災民,對於災區情境才可以感同身受,災民也在參與造屋的過程中,一起和來自台灣的朋友,見證自己的未來逐步成形。
「協力造屋」僅僅是個「小而美」的海嘯重建計畫,卻掀起人我之間巨大的互動漣漪,建造了新家園,也再造了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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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目於每週日上午11點10分於中廣新聞網播出


 人物類專輯專訪》林秀芬 國際人道救援—愛在亞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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